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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5.倾酒(别跳) (第4/7页)
恕坐在门口时,甚至慌乱的收回了跨出来的那只脚。 ??“要喝点吗?”萧恕拿起罐啤酒,哑声问。 ??乔卿久没回答,她轻点头。 ??萧恕做了个抛的手势,然后才抛出,啤酒罐在空中划出弧线,乔卿久双手稳稳地接住。 ??她并没有马上打开,而是与萧恕长久的对视。 ??冷月被乌云密布掩盖,天际绯红一片,萧恕背后的布景是模糊雨帘,乔卿久能且只能用力去看清楚萧恕的脸。 ??易拉罐的传导效果出奇好,乔卿久的指尖被冰得发颤。 ??她单手打开啤酒,仰头牛饮小半罐,才开腔,“哥哥,你知道吗,我其实非常非常讨厌暴雨天。” ??萧恕没做声,他努下巴,示意自己有在听。 ??乔卿久就说了这一句,没再往下继续,靠着门框去看萧恕优越的侧颜。 ??萧恕也不追问,有幽蓝的火光蹿出来,指尖猩红忽亮,他给自己点了根烟,有一搭没一搭的吞云吐雾。 ??散漫地仿佛他没有再等乔卿久出来,不过是在她门口喝酒打发长夜,恰好撞见她而已。 ??给足了空间,乔卿久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。 ??不说他们就是在这雨夜打了个照面,隔空对饮了听酒。 ??说的话,萧恕将是她最忠诚的聆听者,乔卿久可以对着他畅所欲言。 ??“我要回去睡觉了。”乔卿久喝光最后一点儿酒,把瓶身捏扁,抽了下鼻子,软软糯糯的讲。 ??萧恕颔首,也不留她,“好,那久宝晚安。” ??乔卿久没有动,她痴痴望着萧恕,闪电骤然劈开天空,她的眼前闪过光亮,密云又迅速合拢。 ??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乔卿久上前了三两步,站在萧恕身旁,低头看他,指甲掐着指腹,哽咽讲,“从前有一个小女孩,她出生在富足的家里,母亲是设计师,父亲是缉|毒警|察,小女孩在跳舞上很有天赋,得天独厚的那种天赋,父母虽然经常拌嘴吵架,可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幸福的……一切完满在收到父亲死讯的暴雨夜被打破,此后她完全无法在暴雨夜控制自己的情绪。” ??“我之前对母亲多有抱怨,父亲待她如珠如宝,宠爱有加,整颗心都是她的,但我父亲是个警|察,他以自己的生命,换来了我们平安喜乐。我母亲不懂他、不肯去理解,在他离开后立刻找到新的对象,我认为母亲对我父亲不忠。” ??“但从很多角度讲,我母亲出生时早产,正好生在最动荡那几年,后来为了弥补,我外公和外婆对她溺爱有加。她每天拎包去父辈安排的闲职喝茶,做精致的头发指甲,有能够吹嘘的女儿跟丈夫,她被保护的太好,受不起任何风吹雨打,只想被爱着。这两年我的共情能力越来越强,学会换位思考,不断去理解我父母,却更加无法放过我自己。若是我在我母亲的生活环境生存了几十年,我一定会变得跟她一样,我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我母亲的不是?” ??乔卿久的话戛然而止,啜泣声代替了言语,萧恕将烟反手仍掉,星火瞬间被大雨湮灭。 ??“你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,你有我,我不会先你死,更不会走。”他起身把乔卿久用力扯进怀里,嗓音嘶哑,“乖,借我抱一会儿好不好。” ??明明是她需要借肩膀哭,萧恕这怀抱太温暖,乔卿久根本不舍得放开。 ??乔卿久埋头在萧恕胸口,起初是低低的啜泣,轰雷滚滚,她失声痛哭,歇斯底里,“其实我没说完,那天是我艺术节彩排的日子,如果我拉着我爸不让他去,要他好好在家睡觉,明天去看我彩排,那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的。” ??“我当时是想让他觉得我乖,我长大了,能够理解他工作性质和其他人不同了。” ??“我任性一些就好了,只要我能留住他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 ??萧恕什么都没讲,温柔的拍着乔卿久的背安抚,虔诚无比的亲吻她的发旋。 ??他们在滂沱大雨中相拥,泪水合着雨声,有人痛哭不止,有人心如刀绞。 ??尘世间的爱意皆指向团圆,但最亲厚的,父母的爱是指向分别。[1] ??父母子女一场,送别避无可避,子女要继承着父母的血缘、爱意,继续努力生活下去。 ??可这离别来的太过突然,乔卿久全无心理准备,那时她比现在还要小上两岁,家里所有人都很健康,离她很远。 ??十四岁的年纪,穿素白孝服跪在灵堂里,每个路过她旁边的人都在劝她节哀顺变。 ??时间把旧时蒙尘,乔卿久有好好活下去,学会了顺应变化,但从来不知道怎样能够节省哀伤。 ??三岁把她架在脖子上让她骑大马,穿过大街小巷;六岁陪她在海滩露营,沙堡被涨潮的海水冲走,乔封夜里拿着手电筒重新堆起来,就为了让她早上起来开怀一笑;九岁给她铺满广场放烟花,讲为了